民政局也是你们 play 中的一环吗？
A 真理 xO 砂金
PS ：别问我为啥梅赫拉克跑错片场了，以及虚构人物有点多。
在此感谢支持我把它写完的同学们。
因为原版是手写的，所以文中可能有错别字，还请海涵。
1.
"叮！"手机提示音响了．但是托帕没管．平日里消息很多，其中大部分对于托帕来说是些不必理会的内容．尽管如此，她还是喜欢把声音开着，提醒她偶尔看看重要信息．
帐帐去看了，那就让它处理，托帕想．然后继续核对钉壳镇的帐单．
不过这份平静很快被帐帐一连串的叫声打破了．托帕转头去看它，发现它的一只耳朵快速地挥舞着，一只耳朵不停地指着手机屏幕，示意她赶紧来看．
怎么了？难道我又降到P45去了？托帕无奈地叹了口气，接过帐帐递来的手机．
她瞥了一眼，疑惑地说："这八卦有什么好看的？今日上午九点三十分……星际和平公司砂金，怎么又是他……与博识学会维里塔斯·拉帝奥……宣布……离婚？!"
2.
收到短信时，砂金正在拉帝奥家中．
如果不是突然想起来一个月前就已经失踪的耳坠，他是不会再踏入这里一步的．
但正好就是，他记起来了这件事，而拉帝奥中午收拾家的时候找到了.
美中不足的是只找到了一个．
在大教授询问是否要给砂金送过来时，他拒绝了．
他看着桌上用丝绒盒呈着的耳坠，一时有些发愣.他来之前拉帝奥就因为有事儿出去了，现在屋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声.
手机发出“叮”的一声，砂金点开消息界面.
托帕：没想到你真舍得．16:21
砂金嗤笑一声，点开键盘回了一句．
矿金：这下你的钱都归钻石了．16:22
然后砂金看着对方由"输入中"变成空白，由空白变成"输入中"，来来回回好几次也没能把消息发出来，于是失去了兴趣，合上手机，拿起耳坠准备离开．
3.
当他伸手去开门时，门却被来人先一步打开了.
两人看到对方后动作都有明显的停顿．
拉帝奥侧身让开路，视线下垂，到了砂金手中的丝绒盒．
"抱歉．"拉帝奥说，"我只找到了这一个．"
男人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空气中 Alpha 的信息素也被刻意收敛．
砂金抬起一边眉毛，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说："没什么．谢谢你．"
"你要走了吗？"拉帝奥说．
这话说得多少有点莫名其妙，但是砂金觉得，他好像看见拉帝奥不明显地皱了下眉．也许是他多想了.
"是的，我要走了．"砂金跨出门，末了抬起右手挥了挥，做出告别的手势．
等到砂金走出有些距离了，他忽然回过头，像想起什么似的大声说："另一个别找了，拉帝奥．删指纹和虹膜，小心我入室抢劫．"
之后砂金看见拉帝奥张嘴说了什么，但是听不清.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们注定各自远方．
4.
"你各项指标都挺正常的，信息素水平甚至上升了，就是突触间隙5-HT浓有点低……"梅赫拉克指着砂金的体检报告说.
听到医生的评价，砂金点了点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有抑郁症．"
果不其然，砂金得到了梅赫拉克的一个白眼．
他装作伤心地说："唉，怎能对抑郁症患者翻白眼呢．我是不是很快就能进行手术了？"
只见梅赫拉克很用力地哼"了一声，说："抑郁症还做去标？死心吧祖宗．"他咂了咂嘴，将报告翻了一页．
砂金闻言大笑起来，比了个" OK "的手势．
梅赫拉克无奈地看着他，心中有点后悔当年没能识破维里塔斯·拉帝奥的诡计，接手了这个脑子比较曲折的病人．
看在拉帝奥的面子上，我现在不给你来两针，梅赫拉克心想．他翻动着报告说："不出意外的话，下周三就能做，你准备……"
额头暴青筋的医生突然没了话音，这让砂金感到有些意外．"怎么了？"他下意识地问．梅赫拉克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你三个月前发情过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梅赫拉克属实是有点好笑，砂金又哈哈了几声才说道："梅赫拉克，你应该没失忆吧？"
不料梅赫拉克这一次没理会他的调侃，然后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惊人的话："但是，你怀孕了．"
5.
砂金露出了此生最呆滞的表情.
他从没想过自己还能怀孕．
他早就失去了腺体，他的发情期也因此消失．没有了腺体的 Omega 只能由零星几个器官分泌信息素，平日里只能靠打针缓解激素失衡的问题，更别说去维持生殖腔的状态了．
梅赫拉克抱着诊断失误的心理拉着砂金做了个腹部扫描，结果发现砂金还真是怀孕了．梅赫拉克这才叹了口气说："看来你下注时没有的运气，全用在中奖上了．"
这概率跟中奖差不多，但对于砂金来说实在算不上好消息．
所以当他缓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想把它打掉，待到要说出口的那一刻，他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有千万种情绪挣扎着阻止声带的震动，令气流带不出无情的声波．
所幸这位医生还算了解病人的性格．梅赫拉克看见砂金的表情和口型就猜到了这人要说什么．他摇了摇头："你先听我说完再做决定．"
砂金闻言，环抱着手臂靠回了椅背，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现在两种方案可以选，"梅赫拉克思索着开口，"第一种方案当然是流掉，但你的生殖脏很脆弱，这意味着同时我们需要摘除你的生殖腔．这对于其他人可能问题不大，对于你有点麻烦，毕竟生殖腔是除腺体外最活跃的能分泌信息素的器官．"
"行吧医生朋友，说说另一个．"砂金一时有些无语.
"第二个方案是生下来，如果你需要，我会实施一套新治疗方案，保障你怀孕期间的健康．这样做能保住你的生殖腔，不过后期会比较影响你工作．而且鉴于你单身，也有点难办，但至少不用下半辈子每月来找我一次了，"梅赫拉克说．
砂金："你觉得我该选哪个？"
梅赫拉克："我不为患者做决定．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以前接收过身体状况类似的患者，而且她现在很健康．"
"那她结婚了吗？"
"这可是患者的隐私．"
6.
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砂金有些出神.
屏幕上的拉帝奥教授闭着眼，英俊的面容近在咫尺.
洁白的枕头托起柔软的发丝，衬得高挺的鼻梁更加像刻刀雕球出来的．变焦的镜头使脸变得格外清晰，身体却模糊起来．昏暗的灯光勾勒出肱二头肌的线条，紧实的胸肌若隐若现．
再往下就完全看不清了，但砂金知道那八块腹肌象征着怎样的力量．
如果那天我没有放纵自己的情感，就没有这麻烦事了，砂金想．
也许他该早一点回想起最开始的那个约定，而不是任由不为人知的思绪汲取它的希望．他不该有瞬间的松懈．
砂金仍然记得三个月前的那一夜有多么荒唐.
拉帝奥易感期时，砂金总会暂时地住在教授家里．被自己标记过的 Omega 散发出的信息素，对于易感期的 Alpha 来说且很有效的安慰．
在六年前砂金看到扩帝奥不停往胳膊上扎镇针剂留下的针孔后，他提出自己可以在拉帝奥需要时在拉帝奥家里．
砂金本以为拉帝奥会拒绝，毕竟他们七年前刚结婚时为了避免落人口实行的那次永久标记，砂金是很痛苦的，而拉帝奥看起来非常不悦，
出人意料的是，拉帝奥同意了，还诚恳地表示了感谢.
不得不说拉帝奥教授还是很有教养的．每当易感期砂金来家里后，拉帝奥会把自己一直锁在主卧里．
如果不是空气中橄榄枝的清香味浓得要爆炸，这个房子简直安静得让砂金怀疑除了他没有人在．
但是那一夜，砂金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处理公务时，却看到主卧的门打开了．
7.
拉帝奥在砂金警惕的目光下缓缓走到砂金面前，不说活，就这么注视着砂金.
平日清明透亮的双眼变得深邃无比，盯得矿金心中有些发毛.
"教授，额，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砂金试探地问．
不问还好，一问就触发了拉帝奥的一连串反应．
砂金先是感觉自己被人放倒在了沙发上，接着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偏过头，紧闭着眼，但是那人在离他尚有一尺的距离时停住了．
气流带动耳坠上的羽毛，抚得他脖子痒.
砂金疑惑地睁开眼睛，只见那人的眉头紧锁着，视线牢牢地将他锁住，像是要解构他的每一个举动．他有些呆住了.
半晌，拉帝奥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迟疑："你真的……一点都……"
正当砂金怀疑拉帝奥教授是不是易感期脑子变得不清醒了，以及要不要把人打晕时，他的眼睛突然就被一只手蒙住了．
"拉帝奥！你到底想……唔！"
未竟的斥责被堵回喉咙里，口腔内的空气被人瞬间夺走，不属于他的舌头强势地掠过每一寸角落，嘴唇被疯狂地噬咬着．
他握拳捶向那人，双腿不断挣扎，想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他们此前从未唇齿相交，而这是第一次.
砂金心里一横，用力咬紧齿列．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而那人也松了嘴.
他迫使自己冷静，在大喘了几口气后说："你有这种需求可以直说，教授．
但是拉帝奥没有回答他的话，自顾自地站起来，很轻地叹了口气，留下句抱歉就经直走回了屋里，
"滴"的一声，门又锁上了．
8.
时至今日，砂金还是不能理解自己是怎么做出后面那些举动的．
在片刻寂静之后，他喝了口玻璃杯里的水，站起身.
他走向主卧，握住门把手，过了几秒，门锁发出"咔嗒"的模拟音，表示指纹匹配，可以进入．
他缓缓推开门，看到拉帝奥拿着一本书坐在床边，纹丝不动地盯着其中某一页．
砂金抬手解开胸前的扣子，扯了扯衣领，好让信息素更快散出．
但拉帝奥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书说："别释放你那少得可怜的信息素了了．"
"我知道你没在看书．"砂金走到拉帝奥身前，指尖划过锋刺的下颚线，挑起那张完美的脸，"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个，教授．"
"不在乎？"拉帝奥古怪地笑了笑.
下一秒，砂金只觉得天旋地转.
橄榄枝的味道以与其清雅风格极不相称的浓烈强势地入侵，将香槟酒的甜味稀释得溃不成军，持续的扩张使每一粒酒味分子都被无数的枝叶包裹着.
叶上滴落甘露，激起杯中水花，微微翻腾的气泡是它的回应.
如此不同的风格纠缠在一起，竟也有些缱绻迷离.
调酒师们将苍翠的橄榄枝浸入金黄的酒液，彼此交融，涂抹奇异而愉悦的色彩，绘成旖旎的画．
9.
"拉帝奥，还记得七年的约定吗？"
"嗯．"
"战事已经平定了，拉帝奥．"
10.
"吱呀"，轴承发出转动的声音，舱门被打开，送走客人后，又再次被关上．
"我说这门还真是开不得，"托帕拍了拍外套．"一会儿就吹进来这么多沙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在萨尔索图呢．"
只听走廊里传来"滴"的一声，休息间被人从内部打开．
托帕看向那人，故意拔高语调说："他一个字都没提到你呀，砂金．"
砂金走到托帕对面，在女孩儿充满笑意的目光中，缓缓坐在了尚有余温的座位上，他重新打开投影，自顾自地看起了资料，手指不经意地抚过耳垂下缀着的羽毛.
过了一会儿砂金才看向托帕，说："有这闲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把利息上调一个百分点．东西给我．"
闻言，托帕做出嫌弃的表情，把手中的匣子放在桌面上.轻轻一推，便滑向了砂金．
她看着砂金从中取出一支药剂装在注射器里，在针头弹了两下，然后熟练地扎进了胳膊.
"你这暗地里给人家怀孩子的行为真是可怜又好笑．行动不便就算了，还把自已给折腾抑郁了．你别看钻石不说，其实她也不理解．"托帕抱着手臂说．
见砂金没什么反应，托帕又说："梅赫拉克也是个人才，我看拉帝奥教授不仅出差途中被抓来给你送快递，而且从头到尾都以为这是让我转交给钻石的．"
药剂注射进身体后，砂金的脸色才变得好看些．
他长长呼了一口气，挑了下眉露出一个微笑，说："这是你应对塔利亚著名老赖的思路？看来你挺聪明的啊，不良资产清算专家小姐．"
"切，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托帕嘟嚷着查看工作信息，"嘴硬．"
11.
第一场谈判不出所料，以僵持不下而告终.
不过这是很常见的．
显然，这不是星际和平公司同时派出砂金和托帕的原因
"你觉得准看起来比较像「毁灭」的余党？"托帕边走边问.
只见砂金装作很认真的样子，侧过头看着托帕，说："我觉得你比较像．"
托帕一时无语，很用力地翻了个白眼："跟埃维金人真是没话说．"
"哎呀，是你先问的，我可要伤心了．"砂金摇摇头，笑着说．
两个人沉默地又走了一段路．
很快砂金打破了平静，迟疑地开口："你觉不觉得他的副手有点眼熟？"
"不觉得．"托帕回答得很干脆.
"我是说真的．"砂金停下脚步.
看到砂金忽然严肃起来，托帕便很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但实在没觉得砂金说的那个人眼熟．
她摆摆手，再次表示了否认．
"我想我以前就见过他．"砂金垂下眼睛思考.
"得了吧，"托帕叹了口气，"他的脸都毁容了，你能看出来才是见了鬼．先回星舰上查档案吧．"
12.
虽然最终所有资料都显示那人只是一个普通的打手，十几年前不幸经历了一场火灾，但是由于信息缺失，二人没有找到任何一张他还没被毁容时的照片.
恶心的感觉翻涌上来，令砂金有些喘不过气，他起身收起投影，走出舱门，决定四处转转，顺便收集下情报.
在钉壳镇上与几位小店店主交谈了一番以及若有若无地提及了欠债人后，他心中的疑云更重了．
正当他打开手机准备叫托帕联系技术人员复原打手的脸时，突然闻到了路人身上传来的某种刺鼻气味．
砂金下意识地摒住呼吸，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手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他陷入了永无止尽的黑暗.
13.
拉帝奥再次来访时，托帕似乎正对着手机研究什么，不过她很快就被拉帝奥的脸吸引了.
托帕惊讶地盯着拉帝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怎么没戴石膏面具？"
而拉帝奥直接了当地说："我是来找砂金的．"
只见托帕更惊讶了，她没想到拉帝奥居然知道砂金跟她一起来了.
看着对方似乎正在头脑风暴的模样，拉帝奥心说砂金的信息素虽然很稀薄，但是并没有被你的信息素盖住，只是我比较熟悉罢了．
不过他没出口，取而代之的是礼貌地笑了笑，说："他不在吗？"
托帕这才如梦初醒，回答道："不巧，我刚刚也在研究这事儿．"
她把手机展示给拉帝奥看，上面是砂金刚刚回复的消息．
砂金：联系技术部．13:42
托帕：干什么？14:20
砂金：没什么．解决了．14:26
托帕：有病吧．14:27
托帕：你什么时候出去的？一点动静也没有．14:27
砂金：12点45分．那时你在午休，不好打扰你．14:28
托帕：真是谢谢您啊．14:29
"这之后你就来了．"托帕看着拉帝奥逐渐皱起的眉头，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你也觉得不对劲吗？他从来没对我这么客气过．"
拉帝奥死死盯着屏幕，说："介意我看聊天记录吗？"
在得到托帕的许可后，他滑动手指翻了翻以前的消息．不一会儿，他说："太精确了．他不会这样说话．"
"你说的是时间吗？"托帕恍然大悟，"我这就定位他．"
但塔利亚漫天飞舞的沙尘极其干扰电磁，托帕石引起的基石共鸣似乎也被某种力量阻断．
种种迹象都昭示着，他们要找的人已经出事了.
"请你仔细想想他可能去了哪里．"拉帝奥的话中有不易察觉的慌乱．
托帕急得有些眩晕．
她无意中瞥了手机一眼，"技术部"三个字忽然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技术部……技术部……查找……构建……复原……复原！"女孩心头猛地一跳，"糟了,毁灭余党，那个被毁容的打手！"
14.
一阵剧痛袭来，逼得砂金恢复了意识.
有人咬破了他后颈的皮肤，用手摩挲着他的身体，似乎在寻找什么.
腺体虽然早就没有了，但周围辅助吸收信息责的组织仍然在，陌生的信息素侵入体内，而生殖腔中的标记叫嚣着要赶走不速之客，两股力量相互抗衡，扯得砂金腹部止不住地绞痛．
他的手臂早已被人提前折断，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用力挣扎，想要动用砂金石的力量，却被人先一步找到，扔在了拿不到的地方，他又尝试着引起共鸣，却发现它被虚数构成的屏障隔断了．
那人有些不耐烦地扼紧砂金的脖子，窒息感使砂金不得不减弱挣扎的动作．
见砂金呼吸逐渐微弱，那人松开手，任由砂金倒在地上．
砂金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过了很久才从齿间挤出几个字来："阿尤索，你这阴沟里的虫子．"
"呀，原来你认出我了."被称作阿尤索的男人蹲下身，可怖的脸上嵌着浑浊的眼睛，表现得异常兴奋，"我还说你不记得我这个主人了呢．"
而砂金尽管躺在地上，眼神却是居高临下的．
"十五年前你也是这个表情，那可真是令人难忘的记忆，小美人儿．"阿尤索的语气很愉悦，但脸上是愤怒狰狞的．
"哈哈哈，你的样子真好笑，"砂金支撑着自己坐起来，"怪不得纳努克的残片会找……"
剧痛袭来，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使砂金的意识陷入了一瞬间的空白．
恍惚中，他感觉腿间有温热的液体流下，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抽搐.
他这才意识到，阿尤索是一拳捶向了他的小腹．
15.
"真抢歉啊，没想到你怀孕了．"阿尤索似乎很高兴地盯着砂金，"当年我还以为你会分化成 Alpha 呢．"
阿尤索走到砂金身边，揪住他的头发，强行令他看着自己，端洋片刻说："痛吗？我的家人全部葬身火海时，我也好痛啊．"
砂金已经疼得发不出声音，但他还是笑了柴，张口无声地说："活，该．"
见他这副模样，阿尤索笑起来："说得好，不过你也马上要去陪他们了．我刚刚决定让你舒服地死．"
无法反抗的砂金被人压在身下．脸颊贴上冰冷的地面，熟悉的厌恶感翻涌上来．
他仿佛再次回到了十五年前那个黑暗的日子.
断掉的指甲，鲜血淋漓的手指，被抓出痕迹的地板，干涸的眼泪，扭动的躯体，绝望的叫喊……
他深陷其中，本能地恐惧．
16.
忽然有什么东西轻轻抚过他的脸侧.
羽毛？
"诚然我不戴这么夸张的东西，但确实很适合你．"有人第一次看见这个耳坠时，摆出一副很嫌弃的模样讲．
但他有些记不清且谁说的了.
好像是维里塔斯·拉帝奥吧．
17.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砂金忍着剧痛屈起手肘，快速向背后击去.
这一击显然不能造成什么伤害，但阿尤索因一击短暂地松开了砂金，于是砂金趁机挣扎着爬起来，奔向被丢弃在一旁的砂金石．
阿尤索反应很快，回过神便冲上去将砂金扑倒在地．
"看来你得快点死了．"阿尤索掏出腰间的手枪．
砂金伸出手去握属于他的基石，虚数的空间场绞得他的手皮开肉绽，可他不能松手.
阿尤索狞笑着打开保险栓，用枪抵着砂金的心口．
"呼！"枪响了.
而砂金石终于挣脱了束缚.
18.
远处传来清晰的枪响．
"在那里！"托帕欣喜地大喊，她回头想要向同行之人确认，却被吓得不轻．
拉帝奥的衣服上不知什么时候洇出了大片鲜血，他的脸也因此变得苍白．见托帕停下脚步，他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管自己．
他们冲进破败的楼屋.
墙面上布满了粘稠的血液，液体中夹杂着零星的人体组织.
砂金瘫倒在血泊中，身上鲜红的血迹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毁灭的残片落在一旁，闪烁着微弱的橙色火焰．
拉帝奥冲上去将砂金抢在怀中.
看到他心口的放射状伤痕已经止住血，甚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拉帝奥.才稍微放了点心，但是他自己的胸口却涌出了更多血．
托帕收起残片后正好看到这一幕，凉讶地说不出话来．她指了指砂金，又指了指拉帝奥，"他、他……你……"
"能量定向转移装置．快走．"拉帝奥没太在意地说．
他们一路飞奔回星舰．
待到梅赫拉克反复肯定砂金没有生命危险，以及自己亲手远程操作手术机械臂后，拉帝奥这才放松下来.
人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因此一些实际上很严重的创伤容易被忽略．托帕看着拉帝奥走路时摇摇晃晃的就觉得要出事.
她刚准备去扶拉帝奥，那人却毫无征北地倒在了地上.
"拉帝奥！"
19.
"你是要去塔利亚对吧？把这个带去给托帕．"梅赫拉克在他临行前送过来一个匣子．
聪明人之间无需多言，他立即听懂了梅赫拉克的暗示．接过匣子．他踏上了注定与那人重逢的旅程.
……
"我定期来抽血吧．"他看着从他的腺体中抽出的血液．
梅赫拉克无奈地抚额："他以后要是发现真相了，我就说是因为你太聪明了，毕竟我确实什么也没说．"
闻言，他只是笑了笑，没反驳.
梅雨赫拉克又接着说："不过没你还真不行，否则做不出来这个药．"
"很严重吗？我说过让你劝他打掉．"
"你指他？一般般吧．所幸胎儿发育得没问题．"
……
"另一个别找了，拉帝奥．删指纹和虹膜，小心我入室抢劫．"那人笑着回头．
他望着那人逐渐走远，很轻地说："那就带走我吧．
但他无法留住他．
耳坠上的装置但愿永远也用不到.
……
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书放在手中，却看不进一个字．
那人咬破了他的嘴唇，挣扎着逃避亲吻．我太急了，做错了事，他想．
门被人打开．
那人奉上自己光滑的脖颈，代表着奴隶身份的刺青令他揪心．
"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个，教授．"那人平淡地开口.
他很生气．
你怎能不在乎？
……
"这个好看吗？"那人指着一副孔雀羽耳坠.
"诚然我不戴这么夸张的东西．"他面无表情地说．
虽然那人是故意表现得很难过，但是他还是补了一句"但确实很适合你．"
……
身下人压抑着喘息，手指紧紧攥住床单．
他明明动作很轻，那人看着却很痛苦．
果然还是讨厌我吗？
……
"我以为你不会同意，"他皱着眉．
那人轻佻地笑了笑，说："联姻怎么了？我可是很喜欢教授的呀，反正等战事平定了．我们就会离的．"
20.
拉帝奥的记忆倒行着，回到一切的原点．
堕入黑暗，进入未知的梦境.
21.
尖叫声、哭泣声、奔跑声、倒塌声……
无数声音混杂在一起，构成炽烈的图画.
拉帝奥穿过四处逃散的人群，不停地向周围张望．
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东西，还是寻找什么人.
他踏上尸体横陈的庭院，在中央发现了一名少年．
少年长长的金发似乎很久没有修剪过，破破烂烂的衣服上满臭血污，苍白的皮肤溅上殷红的血花，孔雀石一样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安静地看着来人．
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和醉人的酒味．
拉帝奥颤抖着，牵起少年的手．
"把刀给我好吗？"拉帝奥轻轻地问．
少年顺从地摊开手，手心里是一把滴着血的匕首，和一块鲜血淋漓的组织．
"你真好看．"少年的目光略带探究，随着拉帝奥向外走.
拉帝奥一愣，旋即回答："你也是．"
"你要带我走吗？"少年也不问要去往何方．
"是．"
"可我害死了我的族人，杀了我的主人，还点燃了大火．我可不是什么听话的奴隶．"
但拉帝奥没有停下脚步，他侧过头去，温柔地注视着仰面带笑的少年，说：在我心里，你从来不是什么奴隶．"
"哦？"少年歪了歪头．
"你会踏过满目疮夷的大地，穿过未知的黑暗．你会粉碎那些流言蜚语，成为万众瞩目的存在．有人会在乎你的喜怒哀乐，有人会将你视作心尖上的人．你不是没有名字的奴隶，你只是你．你叫作：
"「砂金」."
少年的身体飞速生长着．
少年、青年、成年．
他逐渐变成拉帝奥所熟知的砂金.
22.
"你会离开我吗？"砂金睁着始终不变的，流光溢彩的眼睛问．
拉帝奥伸手抚摸着砂金的脸颊，将鲜血一点一点地抹去．
"不会了．"拉帝奥说，"再也不会了．"
砂金笑了起来，高兴地说："那真是太好啦．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拉帝奥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将心上人拥入怀中："谢谢你．我也，很爱你．"
四周的景物开始消散．
他们于流光中交换一个绵长的吻．
23.
"醒了！醒了！"女声激动地叫喊着.
拉帝奥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以及三张熟悉的脸.
梅赫拉克和托帕笑着，另一张脸虽然在笑，眼眶里的眼泪却不停地往下落.
是砂金.
"别哭了．"他听见自己说．
"我不跟瞎替人受伤的笨蛋说话．"砂金嘴上不依不饶，但也止住了眼泪.
医生和同事知趣地走开．但两人也没再说话
一个人躺在床上，一个人坐在床边.
相顾无言.
胜过千言万语.
24.
一个月后．星际和平公司战略投资部．
托帕上下翻动着手机屏幕，语气中充满笑意："我还是第一次见被民政局投诉的人．他们俩这辈子都别想再踏进民政局一步了．"
"我看他们俩也不需要结婚，砂金现在反正是彻底生不了孩子了．"钻石拿着一个硬盘走进办公室.
"唉，我的钱是彻底输给你了．砂金真是乐得清闲，他的病假可长着呢．这是什么？"托帕拿起钻石递过来的硬盘．
"技术部解构的残片数据．你要来新活儿了．"钻石笑着靠在桌边．
"救命啊！"托帕绝望地喊出声，"难道我是不良残片清算专家吗？"
25.
"不去登记了吗？"头顶传来拉帝奥的声音．
砂金被人从身后环抱着，整个人包裹在温暖好闻的气息里．"不去了．麻烦.结不结都一样．"
"嗯，听你的．"拉帝奥笑了笑，语气宠溺得要将人融化.
砂金翻了个身，看着他的爱人说："美色误国啊，教授．"
不料拉帝奥突然把砂金仰面摁在床上，勾了勾嘴角说："很有自知之明．加10分."
"啊？诶，诶，诶……唔！嗯……嗯……"
26.
橄榄枝的清春淹没微甜的酒香．
他们不是法律上的夫妻．
却永远属于"我"和"你".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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